衛武營本事
當一個藝術的兵有多困難?
照片:©陳長志
文|周書毅 衛武營駐地藝術家
聽過許多人說到衛武營某一個時期的記憶,多半都是當兵很苦的日子,衛武營對於曾在這裡從軍的人來說,是個很難忘的記憶。也因為如此,臺灣有許多人都知道高雄鳳山曾經有座軍營叫做衛武營,也正是如今的藝術文化中心。想起去年接獲駐地藝術家這個任務時,未曾當兵的我,真的感覺像是接到兵單一樣,興奮又期待地想著自己會被分發到哪一個單位呢?我當的是藝術兵,只要跟藝術有關的我都必須提起自己的好奇心。當藝術這件事變成一群人的事時,是很不同的,就像一個人跑步會不同於一群人跑步一樣。
當年因為跳舞受了重傷,所以沒有當兵。那停下來無法跳舞的一年,磨練著我對於生命的意志,也讓我開始思考舞蹈之路究竟要如何走下去?我因此打消了成為專職舞者的夢想,開始專注於創作,當然教學也是自己的生計來源之一。從前我每一天的生活都與舞蹈有關.但受傷的這一年既無法跳舞,也無法教課,連示範動作都成了問題,最嚴重的時候甚至走路都不是很容易。後來我開始了長時間的復健治療,慢慢地回到舞台上,尋找能夠完成的表演作品,同時發展自己的創作之路……。這是一個要寫很久才寫得完的故事,但我想說的是,當你選擇成為一個藝術工作者,那就是一輩子的兵單,要堅持下來是多麼不容易啊!我聽過許多藝術家跟我有類似的生命經歷,那麼一個集結了藝術家心血的藝術文化中心裡,所呈現的藝術之美是什麼呢?我想是藝術家的堅持。這種堅持是難以用肉眼看見的技術鍛鍊,它會在背後一步步累積,當最終成為眾人所見的作品時,它也同時成為了你我眼前獨有的風景,讓每個人看完都產生不同的感受。那就是藝術,是生命!
疫情之下,場館停了,不只藝術家,連幕後工作人員都不得不停下腳步。但跳舞這件事不受影響,在哪裡都可以跳,雖然沒有表演可以看,但你絕對還能跳舞,而聰明的藝術家們面對生存的挑戰,是不會停止轉變與適應的。原本在榕樹廣場每個月舉辦一次的大眾舞蹈課「武營來跳舞」,在六月三十日時,首次轉為線上,藝術家蘇品文的身體工作坊,在思考線上模式後,透過畫面設計與她的聲音引導,帶領將近二百位學員在線上一起練習身體的觸覺。這讓我感到不可思議,這是藝術家生命力的一種展演,而這種展演是每個人都可以體驗的。此外,高雄在地藝術家左涵潔所創立的「両両製造」,同樣受到疫情衝擊,暫停了實體的展演計畫。曾創作寶寶劇場系列作品的她,開啟了階段性的週日親子工作坊,透過線上互動為親子關係帶來不同的生活能量。這些都是藝術家的力量──在困境中學習面對與改變,同時保有自己的堅持。正是這些力量,讓藝術保有它可貴之處。
如果當兵有性別之分,那麼藝術的兵是不分性別的,有很多台前幕後的人在這裡堅持著,希望我在駐地創作的路上,也能繼續勇敢分享自己的堅持,在高雄!
閱讀更多:
熱門標籤
推薦閱讀
「文字躍動!文學改編劇場魅力—淺談為愛而生共融劇場《魚.貓》」座談側記
曉劇場劇作《魚.貓》將於10月12、13日於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(後簡稱衛武營)演出,戲劇改編自臺灣國寶級文學作家黃春明的《莎喲娜拉!再見》之短篇故事〈魚〉及〈溺死一隻老貓〉,由鍾伯淵編導以共融劇場形式,邀請聾人及劇場演員共同演出。在8月31日下午,衛武營特別與國立臺灣文學館(後簡稱臺文館)跨界合作,特別邀集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戲劇顧問耿一偉、影響‧新劇場團長與藝術總監呂毅新,以及萬座曉劇場藝術總監鍾伯淵,三人共同以「文字躍動!文學改編劇場魅力—淺談為愛而生共融劇場《魚.貓》」為題進行前導討論。
立足百年經典,眼下當代社會——身體與觀看《火鳥.春之祭》
上個世紀初,美好的黃金年代在歐洲奔放,尤以花都巴黎盛開了一朵朵名為藝術文化的花,無論是畫作、文學、音樂、舞蹈乃至於劇作,皆各自豔麗。